眼見馬走日只會退，龍三江朱雲風都有些擔憂，倒是丁文龍暗中有些期待，因為上回，他也是給馬走日拖得火起，悸動之下，一時冒進，最終輸了半招，朱霓裳也許也會犯同樣的錯誤。

但他的期待落空了，眼看回到原來的地方，朱霓裳虛晃一招，霍地朝後一躍，跳出了圈子，身形玉立，這一圈打下來，竟是面不改色，心不跳，還是那樣的誘人。

她斜瞇眼看著馬走日道：“你為什麽不還手？”

她這個疑問，也正是龍三江等人想問的，都看著馬走日。

馬走日收了拳，稍微搖頭，不回她的問話，卻兩手一抱拳，道：“領教了，今天先到這為止吧，下回領教會首高招。”

朱霓裳深看他一眼，微一點頭，抱了抱拳，轉身拿起凳子上的寶劍，上了樓。

她走動之際，如蝴蝶弄舞，後面看過去，最吸引馬走日目光的，是她的屁股，除了龍自豪，只有朱霓裳的最完美，也許兩個人都是經年練功的原因。

不過馬走日沒敢多看，先前都弄了個大紅臉，這個時候只望了一眼，就回過身來，對朱雲風幾個一抱拳。

朱雲風龍三江臉上都有猜忌之色，這個時候倒也不好多問，朱雲風道：“外去說。”

到外面，丁文龍先開口：“馬師侄，你是破不了她的黯然銷魂掌？”

“不是。”馬走日搖頭：“她的手可怕，但我更怕她的腳。”

“她的腳？”

龍三江訝喊。

丁文龍卻滿臉恍然，點頭道：“是了，威脅最大的就是她的腳，我上兩回，總認為有些地方不對，原來是她的腳，真要讓她貼身靠上來，挨上一腳，篤定不輕松，而且防不勝防。”

“是。”馬走日點頭：“我是怕她鞋子粘的那花上，可能還藏有鋼針。”

“這小娘鬼這麽兇殘。”龍三江立馬喊了起來，卻也滿臉驚駭，他看朱雲風。

朱雲風卻點點頭：“很有可能，只是我們之前沒得找到讓她出腳的高手，馬師父是頭一個，但真要把她逼急了，她肯定不會客氣。”

“那怎麽辦？”龍三江一時發起愁來：“馬老弟可是我見過身手最好的人了。”

他看著馬走日，朱雲風也看著馬走日，倒是丁文龍凝眉沈思，好半天，搖了搖頭。

馬走日不吭聲，丁文龍又是搖頭，龍三江掌控不住，道：“怎麽？”

丁文龍猶豫一下，道：“除非我跟馬師侄聯手，我以虎掌硬開山，馬師侄則在一邊趁機而動，不過兩個大老爺們圍攻一個女子，說外去可也太沒臉了。”

他說沒臉，龍三江朱雲風兩個卻都是眼睛一亮，對視一眼，龍三江道：“不如就跟她賭了。”

朱雲風稍一遲疑，道：“也行。”

馬走日暗中觀察著龍三江兩個，暗暗凝眉。

昨晚他跟丁文龍同房，也問了一下比武的事，丁文龍也不是太清楚。

他也是給朱雲風請來的，沒來多長時間，就半個月不到，打了兩架而已，都輸了。

只不過他是朱雲風見過的身手最好的高手，所以一力留他，他就沒走，但曉得的也不多，只曉得是一場賭賽。

而今天馬走日一路看過來，朱霓裳這院子，不但墻特別高，看守也很嚴，而且還養得有不少的狗，那架勢，好像是怕朱霓裳逃脫一般。

馬走日就非常奇怪，這朱霓裳這麽好看，功夫又這麽高，卻怎麽跟個囚犯一樣，她到底是什麽人？

為什麽跟朱雲風他們賭賽，賭的又是什麽？贏了如何，輸了又如何。

這些東西沒搞清楚之前，馬走日不想跟朱霓裳真打。

沒錯，朱霓裳手上招法變幻不要測，讓人眼花繚亂，但真正的殺招在腿上，可這駭不倒馬走日，貓拳的腿法，同樣靈動，朱霓裳想踢他，沒那麽容易。

今天這一場，他雖然一招未還，卻可以說大致摸清了朱霓裳的實力。

比丁文龍要強，但強得不多，主要是她手上花招太多，丁文龍大開大闔的勢子，給她貼身纏打，有些不適應。

所以連輸兩回，也就是因為丁文龍不服氣，所以輸了一回才有第二回，真正的實力，相差不是太遠。

而馬走日的實力，則遠在她之上，要贏她，不說很容易，但不是完全做不到。

關健是，沒得弄明白事情根由之前，他不想贏。

實際上，如果朱霓裳第一眼沒得給他一個類似於龍自豪那種扈三娘的印象，說不定他看在丁文龍的面子上，也就贏了。

但因為心中的一個影子，沒得特別的理由，他不想動手。

這個時候眼見朱雲風兩個好像商量好了，齊看著他，朱雲風張口：“馬師父，假如一個人真贏不了她，不如就你們師叔侄聯手與她一鬥，”

“頂多我們把賭註賭大一點，總之輸贏跟你們無關，輸了照舊奉上酬勞，兩位認為如何。”

丁文龍搖頭，不過沒開口，也看著馬走日，馬走日把他們神情都看在眼裏，臉上卻露出滿臉淳樸的笑意，

道：“我隨便啊，只要她肯同意就行，不過不管怎樣，破不了她的腳，也還是不行，所以，不要急吧，我先想想。”

他這說法，合情合理，朱雲風兩個也只好同意了，朱雲風道：“今天就算了，馬師父且歇著，明天跟她說了，她要是肯，我們再議。”

隨後又喝酒，這些江湖中人，好像一天泡在酒缸裏都行。

馬走日在酒桌上繞著彎子問朱霓裳的來歷，朱雲風龍三江卻都是老滑頭，問不出來，只說就是一個賭約，其它的不肯多說。

丁文龍是個直脾氣人，而且事情於他無關，他就是拿了錢，幫朱雲風來比武而已，其它的不想問。

問不出來，馬走日也不急，馬走日發現，朱雲風這莊子裏，養的狗非常多，人不說，狗會說。

在酒桌上泡了一天，到晚上十點左右，馬走日只說醉了，要睡覺，也就散了。

昨晚馬走日跟丁文龍同房，今夜，馬走日卻說要想一想朱霓裳的腳法，看有沒得破法，也就另要了一間房子。

到半夜一點左右，四下寂然，馬走日悄悄起身，到院子外面，嘴裏發出唔唔之聲，不一會，就跑過來好幾條狗。

朱雲風的事，瞞得了人，瞞不了狗，或者說，瞞人不瞞狗，他的事，就沒得狗不曉得的。

一條兩條狗也許還弄不全，恰恰他養的狗多，後院家中女眷也養狗的，狗又是八卦多。

前後一串連，朱家上下，就是個透明的。

於是馬走日也就全弄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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